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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研发客 整理 |毛冬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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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创新药的大量涌现,临床试验中的适应性设计逐渐成为热点。对此,学术界、药企、监管机构分别持有怎样的见解?经过了半年多的征求意见,2021年1月29日,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品审评中心(CDE)发布《药物临床试验适应性设计指导原则(试行)》。此指南将规范国内对适应性设计的认识,促进适应性设计的应用和理解以提高研发效率,助力国内新药质量的进一步提升。此外,2020年7月,CDE公开征求《抗肿瘤药联合治疗临床试验技术指导原则》,关于联合用药,监管机构持有怎样的审评思路?恰逢在近期的“第三届监管-生物统计高峰论坛(2020)”上,围绕上述话题都加以了探讨。 8 |6 s$ }; O1 b% D( Y
. O9 S1 Y, [9 a) [+ s- E! S3 i CDE杨志敏部长: 《CDE的抗肿瘤药物联合用药的研发策略》 “例如纳武利尤单抗和伊匹木单抗联合用药,如果对PD-L1高表达的患者,单药治疗可能就足已;而处于中等表达状态时,两种免疫治疗药物联合在一起可能会更好。如果患者的状态是处于对免疫治疗应答特别低时,除了免疫疗法可能还需要联合化疗或其他治疗。”此前在广州由三方协调委员会举办的“第三届监管-生物统计高峰论坛(2020)”上,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品审评中心(CDE)化药临床一部部长杨志敏用这个例子说明,合理的联合治疗可为肿瘤患者带来更好的治疗选择,但不恰当的联合开发反而将增加受试者的风险、降低临床研发效率,阻碍了有效的联合治疗药物开发。为此,建立科学合理的联合开发方法至关重要。
+ c3 b9 i# K, r& T4 L杨志敏说,由于肿瘤的复杂性,不同机制、不同靶点的药物联合治疗仍是提高疗效和克服耐药的重要手段。肿瘤联合治疗的药物甚至有从早期临床即进入了两个或多个创新药的联合开发。截至2020年11月9日,共计有5,744项肿瘤联合试验在Clincialtrials.gov注册,中国占比约29.2%。就目前而言,肿瘤治疗联合应首先具备联合治疗合理性依据,再根据各自单药的临床数据特征综合研判,基于科学证据开展联合的临床试验。 " y6 S7 s6 l( R
长期以来,不同作用机制的肿瘤药联合体现在细胞毒化疗药物之间的联合,包括细胞周期非特异性药物+特异性药物;化疗联合抗血管药物;化疗联合免疫治疗药物,及肿瘤免疫不同靶点之间的联合。此外,除了药效联合,还有通过药代动力学协同增效的联合。
% @5 ]; ^2 S2 D# F7 A而新的抗肿瘤联合方案,首先来自作用机制研究的进展,如新机制、新发现的临床研究到实验室的探索。 “越来越多新机制的产生,可从非临床的体外和体内研究中发现。”杨志敏说。其次是医生根据临床实践,选择已上市药品组合并发现疗效。杨志敏说,虽然医生对部分动物模型数据的掌握并不充分,但临床医生会基于对疾病的发病机制、病理生理特点结合药物的作用机理尝试在进行联合用药的探索。 . R2 \! d$ `8 R/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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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用机制的互补或者协同是联合用药的关键。“别人的联合失败了,我们自己会失败吗?其实未必。要充分研究机制和相对应的人群。因此,机制是最基本的科学问题。”杨志敏强调说。从探索研究来看,在早期临床研究两个都是新药时,有相对充分的单药数据、尤其是安全性数据非常重要,需要了解单药安全性特征、剂量安全窗及药代特征。由此一来,后续爬坡试验和联合的确证性研究就能做到心中有数。 # s0 M2 k. F G3 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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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必须基于问题来设计研发思路。如明确的肿瘤适应症和选择人群,确定按照疾病、分期、分线和既往治疗、生物标志物,以决定临床数据是否支持进入联合用药关键试验,确证性试验设计,双臂对照还是成组序贯试验。 , \6 _5 @! H8 V& X7 w0 d# |
: G, ]+ m7 Y- u4 a$ z. H. t7 K8 j谈到联合剂量探索,剂量的把控也需要依据临床实际情况。杨志敏说,CDE鼓励采用新的统计学方法和采用建模和模拟,包括历史对照、小样本对照和平台、伞式、篮子等适应性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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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肿瘤联合治疗的选择是什么?杨志敏说,依然是取决于以患者为核心的研发思路,不是为了联合而联合。例如,在化疗药时代,优选联合,因为单独治疗的效果有限;靶向药时代并不确定,是需要跟化疗联合还是跟抗血管药、抑或再与靶向药物联合?是针对突变位点还是肿瘤旁路微环境的抗血管生成机制进行治疗?而到了免疫治疗时代,联合用药的变数更多。因为同一瘤种的不同人群疾病特征和免疫状态可能完全不一样,要针对不同免疫特征的人群精准的选择不同机制的联合治疗。 ' Q/ [- S- Z! S) `) k+ c
“精准选择人群对于联合治疗的定位异常重要,而不是机关枪打麻雀所有药物都联合上去,因为可能增加安全性问题,而且成本非常高。”杨志敏说。最近,不少企业希望用单臂试验联用来批准上市。她建议,联合用药需证明各单药对疗效的贡献,通常关键试验不适合采用单臂设计。联合药物、联合人群、联合用药时序和剂量无疑都是药物联合中重要的问题。 * {, R5 H) Y8 Y* ~6 q8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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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杨志敏总结说,联合的作用机制合理性非常重要;合理的人群、时序和剂量选择非常重要;聪明和高效的设计助力联合析因与确证;需要为特定患者提供最富有临床价值的联合治疗方式。而她也欣慰地说:“在药审中心,临床审评和统计是密切配合的部门,临床审评与统计在保障患者获益和追求临床价值的方向上越来越融合,以患者为中心的 新药研发和评价思路已贯穿到新药研发和审评的各个环节。” . L# k" Y" n6 i$ _9 A+ j6 U. i
. t1 @% x1 g8 e& z南京医科大学陈峰教授: 《适应性设计:捷径还是陷阱?》
$ y8 Y; h4 U3 s" R T: h 南京医科大学陈峰教授则围绕适应性设计的热点问题提出了冷思考。“使用适应性设计是在不损害试验的科学性(validity)、完整性(integrity)的前提下,以更有效的方式加速药物的研发过程。但如果运用不当,可能会使试验掉入‘陷阱’。”陈峰教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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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溯适应性设计的缘起,早在2002年,EMA就发布了有关可变设计(flexible design)与分析的考虑要点,2006年就适应性设计(adaptive design)方法在确证性临床试验的应用进行了讨论;2010和2016年美国FDA先后发布了适应性设计在药物和器械临床试验的指南。适应性设计逐渐成为临床试验的热点问题。不少跨国公司也积极与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药审中心(CDE)进行探讨。
/ ` u" I z$ @2 b' R& `经过十多年发展,中国生物医药进入了创新时代,新试验方法和技术指南也纷纷出现。2020年5月15日我国CDE发布了《药物临床试验适应性设计指导原则(征求意见稿)》,经过了半年多的征求意见,正式的指导原则于今年1月29日出台。引发了国内适用性设计在新药研发领域中应用的普遍关注,许多创新生物药企业热烈“拥抱”适应性设计,甚至以为这一设计方法是临床试验成功的一个“捷径”。他提出,如果设计不当、考虑不周、组织实施不到位,采用适应性设计往往会增加样本量,延长研发时间,增加试验的难度和费用,得不偿失。 ; ~9 i' W, v'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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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峰教授认为,适应性设计的内涵越来越广泛,除了传统的成组序贯设计、样本量再估计、适用性随机化等方法以外,新的设计如无缝设计、伞型设计、篮子设计、平台设计等都属于适应性设计,目的在于为了使研究者能够灵活地识别任何信号和可能发生的趋势和模式。通过样本量再估计、优化随机分组比例、早期淘汰疗效低和/或安全性差的试验组、甚至调整受试者排除和纳入标准等方法来提高试验成功的概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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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I% P# ]2 r, w s与传统II期、III期设计相比,II/III期无缝设计的期中分析可以设计调整分配比例、主要指标、入组人群,以及样本量再估计;但是,如果把握不好,会耽误时间、增加样本量等。陈峰教授说,采用适应性设计的潜在风险并不是没有,如果盲法不能保障,导致试验完整性不能保障;小样本对疗效、安全性的评价不充分,早期判断证据不足,影响后期决策及试验结果。此外,在样本量再估计、优化分组以及早期终止试验方面也不是无往不利,需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而监管机构首要考虑设计和数据的有效性和完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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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d) F! d. i: f, V: u0 d n5 w“通常情况下,一个适应性设计中允许适应性调整的内容应该尽可能少,当然有些情况下也可设计多个适应性调整。”陈峰说。什么时候才能用好适应性设计?陈峰教授建议,适应性设计要求更高,方案设计要具有前瞻性和完备性,在方法学上要求控制一类错误,并正确估计复杂的设计参数,而在试验管理上,需要详细制定实施细则、参与者需要具有高素质、数据管理和物质准备充足。在试验药物疗效较差时,可及早终止试验,防止更多经费和临床资源的浪费,避免更多受试者接受无效的治疗;而在试验药物疗效非常好的情况下,也可及早因有效而终止,使药物提前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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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9 e8 [* a9 }& ^9 O, ~1 eCDE主审潘建红博士: 《审评中适应性设计相关问题与考虑》 那么,监管机构能接受何种程度的适应性调整?不同程度的适应性调整所获得的临床数据该如何监管?监管标准与传统的设计是否有不同?药审中心统计与临床药理学部的潘建红博士带来了监管他的思考。他认为,国内部分适应性设计类型应用相对比较成熟,如成组序贯设计、样本量再评估等,不少企业正在探索实践;而部分设计类型应用实践较少,如适应性富集设计、适应性主方案设计等,并且其理论方法推动普及程度不高。6 }# j( F u) `9 f5 K9 n"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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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k% V; y5 d8 y- k* R2 P成组序贯设计是审评过程中遇到的最多的适应性设计类型,申请人与药审中心进行沟通交流时,主要体现在期中分析的时间节点和a消耗的问题。在谈到样本量重新估计时,潘建红博士强调申请人应事先对具体的重新估计方法与细节进行详细规定。 2 Y8 ]' V; d) e) M
2 ?% m8 Q5 _% [. a3 L/ A0 j4 @另外,潘建红博士认为,贝叶斯方法和模拟方法更多地用于不以注册为目的的试验中,一般不建议在确证性试验中使用,如果非常有必要采用贝叶斯方法或模拟方法,建议申办方和监管部门沟通讨论,尤其是新颖的、复杂的或计算及其困难的适应性设计。除了贝叶斯和模拟方法,凡经备案与监管部门达成了一致意见的,应反映在修订的试验方案中,递交的资料应包含重要的用来支持采用适应性设计的文献和数据,包括其适用性、合理性和完整性等;同时还应包含预先设定的适应性调整计划的细节。 / P2 ^% p3 ^, }8 f4 h$ U& H% ?+ \8 v! ^
$ b& G, ]+ R% w0 p诺华刘晓妮博士: 《II/III期无缝设计:适应性试验案例》 那么,在II期和III期试验中,如何进行无缝设计?来自诺华和礼来制药的代表分享了他们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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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O9 s( Q9 Y7 h t8 J( p. R: V在传统的药物研发过程中,一般先进行II期临床试验,然后根据试验结果准备III期临床试验,而III期临床试验需要经过试验方案的撰写、监管机构报批、研究者选择、各机构伦理审批等等复杂的程序,往往在II期试验结束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能启动。这无疑延长了药物上市的时间,也增加了研发的成本。诺华的刘晓妮博士认为,II/III期无缝设计正是针对以上传统设计的缺点而被提出的,“INHANCE试验”则是该设计的典型应用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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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INHANCE研究案例中,刘晓妮博士得出结论,这项验证性研究需要大量前期计划,特别是在剂量选择标准和保护试验完整性方面;在本案例研究中,II/III期无缝设计是合适的选项,因为“剂量”是唯一剩下的主要问题,与依次进行的两次单独试验相比,该试验减少了约15%的所需病人数,并减少了6个月的研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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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出,精心设计和谨慎实施两阶段自适应剂量选择试验,可以加速临床发展并提高开发过程的效率,而这种适应性设计成功的关键是需要仔细评估自适应设计的适用性,权衡此类设计的挑战与利益。此外,在独立数据监查委员会(Independent Data Monitoring Committee,iDMC)章程中仔细定义期中分析及其决策过程,以保持试验的完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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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R4 V% h2 \7 A礼来朱超博士: 《案例分享:适应性富集策略与统计学考量》 2012年底,美国FDA率先发布了《富集设计的指导原则》征求意见稿,而我国药审中心在2020年8月27日发布了《药物临床试验富集策略与设计指导原则(征求意见稿)》。礼来中国统计与编程团队负责人朱超博士认为,富集设计可更精准的定义药物临床试验的目标人群,提高药物临床试验的研发效率。* E$ P6 D9 i8 ?$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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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通过案例介绍,在CheckMate 649临床研究之前,几乎没有研究证明涉及到一线胃癌的治疗方案(例如抗VEGFR +化疗、PD-1 + 化疗、PD-1单药)比传统化疗有效。因此在这个治疗领域寄希望有所突破的其它新颖联合疗法,开发的风险很高。通过富集策略加以如II/III期无缝适应性设计,能够更精准的定义可能获益的目标人群,同时可以获得支持此种联合疗法的初步优效性和安全性数据,通过定量方法学制定合理的概念验证(PoC)阈值,从而提高整体项目开发的成功率。 % f0 j, r9 \6 t) U( [5 j, t+ r3 \6 U
新的研究方法无疑将更快更高效的促进新药研发,此时在中国这片创新药热土以技术指导原则的形式出台,并实践着这些新方法,有着现实的意义。如何有的放矢而非邯郸学步的应用起来,是摆在企业和监管审评者面前的智慧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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